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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0章 黑銀戒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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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說不出話來,只是在心裏無數次重覆著:“她能看穿我的思想?難道這就是邵黑的‘傳心術’……”

剛才當她說起古烈奇夫的往事時,我的思想的確開溜了,一直在惦記尋福園那邊的情況。破解“九頭鳥掙命”局的方法很多,我考慮的是采用“四方鎮煞術”,用四角突起的瞭望塔,做為鎮煞需要的“九宮印”,同時也可以成為進攻退守的四個人造制高點。

關寶鈴搖著鉛筆,在紙上“啪啪”敲打著:“我只是突然福至心靈地想到了一些什麽,便隨口問出來,其它什麽都不知道,甚至不明白你這樣做的意圖。”

我輕輕拍打著自己的額頭,極力抑制著心裏的激動:“還有呢?你能不能畫出我在海底看到的東西?門、鑰匙、甬道?還有石壁上刻著的字?”如果邵黑的“傳心術”可以百分之百傳遞到我身體裏,那麽我的思想所到之處,必將無可抵擋。

關寶鈴極其認真地盯著我,幾十秒後,頹然搖了搖頭:“不,我看不到,我不懂你在說什麽,是說我畫出的那些古怪圖畫嗎?”

我苦笑著取過那張紙,提筆在瞭望塔的位置加了明確標註:“此處,設置輕機動戰鬥小組,配備三方向狙擊武器、熱敏成像望遠鏡以及完整的塔頂縱向五米三百六十度迷彩防護。”

加裝防護的目的,是為了有效降低被地方火箭彈一次性擊殺的可能性。

我已經考慮過主要假想敵山口組的武器層次,他們最可能采用的攻擊瞭望塔的手段,就是遠距離車載火箭彈。當然,王江南如果動作足夠快的話,會在第一時間裏把分布在日本各大城市裏的人馬全部調過來,其中不乏黑道上隱名埋姓的獨行殺手,組成這樣的戰鬥序列足夠了。

我起身走到傳真機前,把圖紙發給蕭可冷。

關寶鈴的目光一直尾隨著我,若有所思地問:“風,你還要不要聽古烈奇夫那件事?”

我點點頭,看傳真機的綠燈亮起來,正在等待對方回饋信號。

“大亨很看中古烈奇夫的報告,但並沒有直接撥款給他,反而是調用他在大陸的關系,找到了一個叫做‘轟天雷’的人,要他去調查這件事的真偽。”

我“嗯”了一聲,低聲自言自語:“轟天雷是西南古道馬幫裏的當家人,要想在那些地方做什麽事,只怕都瞞不過他的眼睛。”其實,蘇倫當初從鹹陽起身要開始探索之途時,我也想過,要提醒她先到馬幫拜山,給地頭蛇們一點點好處,以後做起事來,會順當很多。

轟天雷的江湖履歷很覆雜,有藏、尼泊爾兩族的混雜血統,在西南版圖上,勢力和威望都相當高。

“轟天雷的報告很長,羅列了非常多的當地神奇傳說,從川東一直到西藏腹地,幾乎能夠跟‘阿房宮’有聯系的新聞,他都命人收錄進來。大亨派了十個人歸納整理這些東西,最後線索集中在一個叫做‘天梯’的地方。”

我不動聲色地反問:“天梯?登天的梯子?”

大亨與轟天雷雖然社會層次不同,但有一個共同點,就是對財富與藏寶之類的線索,都有毋庸置疑的超級敏銳感覺。這些東西是與生俱來的,絕非後天培養或者下苦功學習而成,就像貝多芬的鋼琴曲或者梵高的抽象畫一樣,渾然天成,無法模仿。

“對,登天的梯子,傳說中,如果人能踏上梯子,就會到達一個無比巨大的藏寶庫,還會具有驅動天地、逆轉寒暑的超能力。只是,要進入‘天梯’,首先得經過一道極其恐怖的山谷。”

傳真已經發出,我在等蕭可冷的回音。

關寶鈴打了個哈欠,捏起戒指,有些無聊地輕輕在眼前轉動著。

“後來呢?以轟天雷在西南的勢力,找些土著民族的高手通過山谷,該不會有太大難度吧?”窮山惡水裏的瘴氣、毒蟲、怪樹,對外人來說會很恐怖,但對原住民來講,卻是再簡單不過的小事。

“對,大亨也曾這麽說,但轟天雷在電話裏明確表示,出再高的價錢,也沒人出來接手,因為那是一條死亡谷,到處都生活著一種會飛的蛇,毒性不是太烈,但被它們咬中,傷口會在短時間內發生莫名其妙的潰爛。目前大陸能夠得到的抗菌性、抗病毒性消炎針劑,對此毫無辦法。也等於說,被飛蛇咬到了,會死得無比恐怖,毫無辦法——我渴了……”

對她的最後一句話,我沒反應過來。她又一次重覆著:“我渴了,我要喝水。”

我走到飲水機前,接了一杯熱水,走到她身邊,忽然發現,她的註意力漸漸全部集中在那戒指上。

對於古烈奇夫的事,我開始有點感興趣了。如果連大亨和轟天雷都當成要事來做的話,“阿房宮”的傳說,就不會僅僅簡單地起源於某些人的無聊編造。我希望關寶鈴能繼續說下去,最起碼我想了解到轟天雷的探索結果。

她迎著燈光,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塊琥珀石,但沒有任何發現,只能再次丟下戒指:“對不起,我今晚說的話太多了,似乎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情況,好像滿腦子的話需要向外傾訴似的。”她捧起杯子,低頭喝水,左側頸後一條青色的血管觸目驚心地閃現出來。

我始終沒忘記獠牙魔的詛咒,並且清醒地知道,明早醒來,她脖子上將出現第三個齒痕。

“我說到哪裏了?”她再次仰起臉來的時候,倦意更濃。

“說到那條充滿了飛蛇的山谷,後來呢?轟天雷有沒有更詳細的報告傳過來?”被蛇嚙咬過之後傷口潰爛的先例極少,正常情況,人會死於蛇毒,而不是某種導致重度潰瘍的病菌,除非自身的器官問題。

“對,山谷,那麽危險的山谷,卻有一個很溫馨的名字,叫做‘蘭谷’。”她撩了撩長發,又偷偷打了個哈欠。

“蘭谷?的確是個好名字。”我猛吃了一驚,蘇倫要去的,不就是“蘭谷”?

“事情到這裏就停止了,因為古烈奇夫本人忽然沒了下文,幾個月後才有消息傳來,說他在格陵蘭島遇到了毫無預兆的暴風雪,永久失蹤了。至於轟天雷方面的探索行動,葉先生開價到二百萬美金,對方仍舊不肯接盤,只好停手。”

關寶鈴起身,打了個無法掩飾的大哈欠,不好意思地笑著:“風,我希望今晚能睡在這個房間裏,不全是因為膽怯,而是一直覺得神諭會在某個特殊的時間段出現,只怕到時候不能及時通知你。”

她的話,語調真誠,沒有絲毫扭捏和暧昧。

我極其自然地點頭:“好,你睡吧,我會在這邊守著火盆陪你。”

這或許就是蘇倫與蕭可冷最擔心的局面——寒風呼嘯的深夜,渴望彼此溫暖的男女共處一室,猶如一間堆滿了黑火藥的秘室,哪怕有一丁點火星迸射出來,就會造成驚天動地的爆炸。

關寶鈴很快便睡著了,發出細微的鼾聲,根本對我沒有絲毫必要的防範。

我重新在火盆裏堆滿了木炭,覺得應該打電話阻止蘇倫,因為目前的情況,她似乎沒必要冒那麽大的生命危險去一意孤行地探索阿房宮。我的真實想法,或許可以等北海道這邊“海底神墓”的事告一段落,我們聯手行動,把神秘的第二座阿房宮弄個一清二楚。

電話又開始震動起來,是蕭可冷打來的。

“風先生,反恐專家已經到達,您的四座瞭望塔的建議,與專家的想法不謀而合,預計明日正午之前,一切都會安排好。神槍會方面,已經到達了近五百人,霍克先生負責選派高手,組成二十支五人戰鬥組,負責尋福園的警戒。其他暫時用不到的人,已經駐紮在另外的別墅裏。美軍提供的武器,都是在伊拉克戰爭中表現最優秀的槍械,特別是‘星’型全方位狙擊步槍,更是目前歐洲軍火商最為青睞的品種……”

蕭可冷的話似乎也顯得有點太多了,其實不必事無巨細向我匯報,美軍的槍械實力,我比她更了解。

“風先生,自從離開楓割寺,大亨的情緒一直很平靜,他對把關小姐留在您身邊這件事很放心,我懷疑其中會有什麽陰謀,稍稍提醒一下。”這才是她圖窮匕見一樣的關懷。

我扭頭看了一眼已經發出輕微鼾聲的關寶鈴,苦笑著回答:“我懂,謝謝關心。”

蕭可冷尷尬地清了清嗓子:“好吧,請多保重。”

我也回了一句:“保重。”

這一夜並不漫長,我記得自己添了最後一次木炭後,便趴在側面的桌子上睡著了,一直到被徹骨的寒意凍醒。

天已經大亮,紙門上灑滿了白花花的陽光。

火盆裏只剩下奄奄一息的火炭,我迅速加了些木炭進去,同時覺得自己的手臂和雙腿麻得厲害。

關寶鈴仍在沈睡,被子遮住了半邊臉,頭發散落在枕頭上。

心理學家說過,要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真心愛一個女人,最直接的判斷方法,就是看喜不喜歡她清晨剛剛睡醒的樣子。除掉胭脂香粉的偽裝之後,賴在被窩裏的才是最本色的女人。

我躡手躡腳地走到床前,還沒有俯身細看,關寶鈴已經慢慢睜開了眼睛,睡意朦朧地問:“幾點鐘了?”

我看看表:“上午九點半鐘。”

“我做了個奇怪的夢,關於……那個玻璃盒子的夢。”她撩了撩頭發,讓自己躺得更舒服一些。其實穿得整整齊齊睡一晚,比通宵熬夜更累,她的臉色並不好看,嘴唇也越發顯得蒼白了。

火盆漸漸燒得旺了起來,房間裏又充滿了暖意。

我把火盆挪近床邊,不在意地問:“玻璃盒子?那件事早就結束了,不會再有問題的。”

關寶鈴長嘆一聲,指向桌子:“風,把那戒指給我,我老是覺得心神恍惚,好像要出什麽事似的。”

等我順從地把戒指遞給她,她端詳了一會兒,忽然問:“當時,你看到瑞茜卡戴在哪個手指上?”

我毫不猶豫地回答:“左手食指。”第一眼看到黑銀戒指時,它給了我極大的震撼,所以那一幕記得特別清楚,經久不忘。

“我想戴上它,在夢裏,我就一直戴著它,然後會看到很多莫名其妙的事。”她在征求我的意見,一副溫和商量的口氣。

我不安地笑了笑:“好吧,隨便你,只是我必須得事先提醒你,與危地馬拉黑巫術相關的任何黑銀制品,說不定都會帶著某種神秘的力量。如果出現了不好的感覺,記得要第一時間摘掉它,免得像昨天一樣把手指劃破了。”

關寶鈴試探著戴上戒指,手掌在眼前翻來翻去,仔細看了個夠。

女孩子對珠寶首飾的熱衷,完全出自於天性,就像男人喜歡名車寶馬、刀劍槍械一樣,毫無理由,只知道狂熱地夢想擁有一切。

“只是一個夢而已,何必當真?我想知道,你能不能再次看穿我的思想,比如我現在腦子裏想什麽?”昨晚她畫出尋福園的俯瞰圖那一幕,到現在想起來,仍然讓我感到震撼。

她的註意力一直放在琥珀石上,輕輕搖頭:“不能,別說話,我講自己的夢給你聽——”

此刻她的神情,很像是那一晚重新出現在尋福園的洗手間後的樣子,目光迷惘,聲音低沈,讓我不知不覺地有點緊張。不過,這是在陽光燦爛的白天,心情總會踏實一點。

“我看到一塊晶瑩剔透的正方形水晶,嵌在前面不遠處的一根方柱中間。水晶內部,有一顆櫻桃那麽大的紅色寶石,滾圓滾圓的,像是小孩子玩的玻璃球,但我很清楚地知道,那是寶石,並且在世間絕無僅有。”

“我靠近方柱,伸手撫摸著水晶,它是那麽光滑,比施華洛士奇的頂級工藝品更完美無瑕。它是有溫度的,而不是我們平日裏接觸過的冷冰冰的水晶制品。很奇怪,我腦子裏一直想把它摳下來,一直覺得,它對我很重要,似乎我到這個夢裏來,就是為了得到它。”

我開始集中註意力,仔細聆聽。

“我手邊沒有任何可以撬動、敲打它的工具,只好徒手進行,把全身力氣都集中在右邊膝蓋上,突然躍起來,狠狠一頂。”她伸出手,隔著被子,拍了拍自己的膝蓋部位。

我眨了眨眼睛,對此很難理解:“你又不是外家硬功高手,這下子豈不是會重重受傷?”

關寶鈴露出一個苦笑:“水晶和方柱的尺寸相等,大概是一尺見方,放置的高度大約跟我的胸部平齊,在沒有吊鋼絲威亞的狀態下,我沒想到自己一下就躍起來那麽高,像是傳奇小說裏的江湖高手一樣。水晶嵌得很結實,我那一撞並沒有什麽效果。還好,我沒受傷,只是感到很沮喪,因為我是那麽渴望得到它。”

“我擡頭向上看,希望能有辦法挪開壓在水晶上的方柱,可那方柱竟然不可思議地筆直向上,至少有五層樓那麽高。方柱的盡頭,是一個古怪的巨大穹頂,顏色晦暗之極。我註意到自己是在一個無比空曠的環境裏,類似於超大型桁架廠房一樣的地方,那穹頂誇張地覆蓋下來……”

我拉過桌子上的紙筆,塞在她手裏:“快,把那地方畫出來,我很感興趣!”

關寶鈴的繪畫水平遠遠超過語言描述能力,她翻身向下,幾筆便把剛才的一段話清清楚楚地畫了出來。

畫面上,最突兀的是一根既細又高的方柱,水晶的確是端端正正嵌在兩截柱子中間的,中間那個圓點,絕對就是她說的“紅寶石”。

整個環境極其空曠,除了一片平地,空無一物。穹頂的構造平淡無奇,與全球幾大圓球形建築物相比,並不能更令人驚疑。

按照她描述的比例尺判斷,方柱的高度會在二十米到二十五米之間,看不清穹頂的表面完全弧度,也就無法具體計算它的覆蓋面積了。

“我很焦急,總在擔心時間,覺得有一件事很快就會發生,而自己必須在那件事發生前,把水晶弄下來。我向正前方拔腿快跑,覺得那個方向一定能找到自己需要的工具。風,我從來沒發現自己這麽能跑,體能充沛、動作敏捷,並且渾身的肌肉都奇怪地緊繃著,充滿活力。只是我跑出了約五十米後,背後突然傳來一個極其短暫的聲音,像是……像是鑰匙在鎖孔裏扭動時的聲音,然後覺得滿天滿地全被紅光充滿了,視線所及之處,全部是一片血紅的顏色——”

她停止敘述,臉上出現了發自內心的苦笑:“紅光,就像咱們在玻璃盒子裏的時候看到那種紅光。”

我抿了抿嘴唇,腦子裏迅速回想起玻璃盒子裏紅光突現的那一幕場景。

關寶鈴輕輕地笑起來:“我一直在心裏問自己,可能嗎?又是那種紅光?”

我知道,任何一個人有了那種詭異經歷後,都會在心裏留下某種陰影,時不時記起來。日有所思,夜有所夢,於是柔聲回答:“其實你應該忘掉那件事,永遠忘掉——”

她轉動著食指上的黑銀戒指,不加反駁,只用一種極度悲涼的目光看著我。

我清晰地看到她脖子下面,第三枚齒痕毫無意外地出現了,像是有只無形的魔鬼在我們睡著的時候,已經詭異絕倫地光顧過這間房子。

她舉起左手,晃動著食指,低聲接下去:“我在尋找自己的戒指,仿佛它是我的護身符,非常重要,但我找不到它,只是徒勞地一遍遍在手指上摸索著。紅光來自水晶裏的寶石,當我轉身四顧時,穹頂下的所有空間都被紅光充滿了。我迅速向回跑,靠近方柱,心怦怦亂跳,渾身都在劇烈地顫抖著——”

我的電話響了,伴隨著嗡嗡震動聲,像是驀然闖入的不速之客,上面顯示的是蕭可冷的號碼。

“接下來地震發生了,我緊緊抱住方柱,腳下的地面迅速坍塌隕落,幾秒鐘時間,便消失得無影無蹤。方柱那麽穩定,給了我莫大的安全感。此時此刻,我抱住的是水晶的部位,相當於把紅光之源抱在懷裏。我向下看——風,我看懂了,下面巨大的腳手架和平臺上的超級齒輪,絕對就是咱們從玻璃盒子裏看到的。”

她很緊張,雖然只是在敘述一個怪夢,身體仍在被子下簌簌顫抖著。

電話鈴停了幾秒鐘,又第二次響起來。

敘述到這個時候,我還沒發現特別怪異之處,當時我們曾經一起通過玻璃地面,看到過那巨大建築裏的一切,只是沒發現這根方柱而已。這個夢,可以解釋為,關寶鈴潛意識裏對下面的一切很感興趣,所以才會夢到進入其中。

我接起電話,蕭可冷略帶焦慮的聲音響起來:“風先生,別墅裏的防衛布置已經完成,戰鬥小組也各就各位。如果可能的話,我想請您回來親自驗收一下,畢竟反恐專家的安排思路,沒有你考慮得那麽細致。”

蕭可冷的這段話,很明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,我聽得出來,只能含糊地回答:“我知道了,我會很快過去。”

其實,大亨應該迅速與勒索者聯絡,交出十五億美金巨款,先解了關寶鈴身上的詛咒再說。無論如何,這是當前束縛我們手腳的第一道繩索。我看不清大亨的用意,難道是想抓出幕後主使者,交款的同時,將對方一網打盡?

“風先生,蘇倫姐又來過電話,已經托地下關系,將她此行發現的所有特殊物品全部送往開羅的第十三號別墅。她說自己將會有一次冒險行動,不得不預先做點準備,如果有事發生,便要您看那些物品和她留下來的搜索筆記。我覺得事情有些不妙,您能不能想想辦法?”

蕭可冷的聲音越來越急促,想必以為蘇倫說的話有遺言囑托的意思。

我踱向門口,拉開一條門縫,外面的空氣依舊寒冷清新。

“小蕭,別太擔心,蘇倫是冠南五郎大師的關門弟子,你忘了嗎?像她那樣的江湖高手,不會輕易讓自己冒然涉險,處理緊急危機的應變能力,更是高出平常人無數倍。放心吧,她會沒事的。”

蘇倫不會胡亂做決定,不過一旦有了決定,就不會輕易被別人說動改變,即使是手術刀還在的時候,也無法拗過她的固執。

蕭可冷陡然提高了聲調:“風先生,冠南五郎的弟子又能怎樣?就能天下無敵、永生不死嗎?不不,您在溫柔鄉裏待得久了,想必已經忘掉了外界的一切。任何人翻翻二零零五年末最新一期的國家地理雜志就能得知,‘蘭谷’已經取代了巴西‘無人谷’,成了名列世界十大恐怖山谷的第十位,那裏出產的飛蛇,更是被生物學家證實,是標準的熱帶眼鏡蛇與美洲響尾蛇的雜交變異品種,殺傷力之古怪,無法用正常理論解釋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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